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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升庵文学奖获奖者李雅茹:用青年话语讲“风骨”
来源:南充校区   作者:周煊涵 李雅茹  编辑:谢娜  审核:梁军刚 终审:杜鹏    日期:2025-10-15  访问:

近日,备受关注的第二届杨升庵文学奖评选结果正式揭晓,经济管理学院财务管理专业2023级本科生李雅茹,以作品《戏魂》脱颖而出,获学生写作奖。学生写作奖在今年首次设立,旨在鼓励青少年文学创作,分大、中、小学组,其中大学组共3人获奖。

李雅茹(右三)接受颁奖

这位日常与财务公式、数据分析为伴的青年学子,打破“专业与文学”的边界,让传统艺术在青年写作中焕发新光彩。李雅茹坦言,《戏魂》是讲述京剧伶人荣承铭(虚构人物)传奇一生的小说,创作源头正是“家风浸润”。“小时候常跟着长辈听戏,他们会给我讲述戏里的故事,更会教导我‘做人要先有风骨,写文章亦需先有魂’。”

“不贴标签的人物 才能‘活’起来”

“杨升庵先生身处困境,也始终坚守文化气节,京剧作为传统文化的载体,不也藏着这样的‘风骨’吗?”李雅茹决定以抗战时期为背景,通过京剧伶人的故事,展现传统文化人在乱世中的家国担当。“传承并非‘守旧’,而是让精神焕发于当下,正如《戏魂》中所言,‘戏魂不在腔调,而在风骨’。”

不过,《戏魂》的创作之路并非一帆风顺。“最大的困难是如何平衡历史感与青年视角。”“比如荣承铭选择以《亡蜀鉴》殉国的动机,我起初仅写了‘他想反抗’,但总觉不够立体,仿佛是在‘贴标签’。”人物塑造如何饱满贴切?如何让年轻读者与抗战时期的故事产生共鸣?一系列的问题让她一度感到创作艰难。

指导老师周煊涵看出了她的困惑,没有直接给出答案,而是建议她“从细节找答案”,“荣承铭不只是‘烈士’,他还是父亲、是艺术家。你想想,他在决定殉国前,会做什么?”老师提醒她关注“暗线呼应”,让“风骨”的主题更有层次感。这番话让李雅茹豁然开朗。她开始细致补充细节:荣承铭深夜伏案修改《亡蜀鉴》剧本时,指尖因长时间书写而微微颤抖;写信前,他轻轻抚摸着亡妻留下的玉戒,眼神中满是温柔;望着子女熟睡的容颜,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犹豫……“这些细节加进去后,荣承铭的形象“活”了!

作品《戏魂》的诞生前后修改了10次,每一次都如同一场艰难的跋涉。“妈妈知道我在写《戏魂》后,特意翻出家里珍藏的老戏票、旧唱片,跟我讲她小时候听戏的经历。”有一次因找不到“群青戏服”的准确描述而焦虑,父亲特意打开视频,陪她一起查阅资料直至深夜。长辈那句“立心先于立文”的教诲,是她每次想放弃时的“定海神针”,“我并非在写一篇小说,而是在传递一种精神,故而必须写好。”

“好好说话的文字 才能动人心弦”

“五年级那次市级现场作文大赛获二等奖,是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文字的‘力量’——原来我笔下的文字,能被他人看见、认可。”回忆起与文学的初遇,李雅茹的眼神里满是暖意。自那时起,她便养成了用文字记录生活的习惯:课堂上的点滴感悟、放学路上的斑驳风景、与长辈闲聊时听闻的故事,都成了她笔记本里的“宝藏”。

在李雅茹看来,文学的滋养从来不是单一的。她始终践行“读万卷书,写千字文”的信条,课余时间沉浸在中外文学经典中。“每读完一本书,便如同与一位智者促膝长谈,学会了以细腻视角洞察世界。”她还从书画中汲取养分,让文字更具画面感,“比如写《戏魂》中荣承铭的戏服时,我会不由自主联想到书法里的笔墨浓淡,渴望将那种‘群青如天穹’的质感跃然纸上。”

高中阶段,李雅茹的写作迎来了一次重要成长。她把对生活的观察与思考融入创作,写下《坚守是“您”》,斩获第二十一届世界华人学生作文大赛(中国赛区)全国二等奖。“那次获奖让我领悟到,好的文字并非炫技之举,而是要深深扎根于生活,传递出真挚的情感。”也正是这份感悟,让她在进入大学后,没有停下与文字同行的脚步。

加入南充校区大学生全媒体中心后,她撰写并发布50余篇官网新闻,总浏览量超3万次,部分稿件被“学习强国”平台转载;参与发表两篇普刊论文的经历,更让她在学术文字的逻辑性与文学创作的感染力之间找到了平衡。“无论是新闻还是论文,本质都是‘好好说话’,这让我更懂得如何用文字触动读者心弦。”

从童年听戏时记下的“骨气”,到创作《戏魂》时学会的“真诚”,再到如今想要传递的“新传承”,李雅茹的写作之路,始终绕不开“温度”与“风骨”。正如她自己所说:“我想一直写下去,写那些有血有肉的人,写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光,让文字像小时候听的戏腔一样,能住进人的心里。”

李雅茹生活照

获奖作品原文

戏魂

翎湘市,一座承载千年风华的古城,城中百姓最热衷的消遣,莫过于听戏。

本地的剧目很多,京剧、昆剧、豫剧等各个剧种几乎每天座无虚席,名角儿大腕更是不少。而在京剧伶人之中,声名最为显赫的,当属秋风社的荣承铭与什锦园的齐砚石。这二人唱功卓绝,难分轩轾,却分庭抗礼了半生。

世人皆知荣承铭出身梨园世家,秋风社的戏本子里浸着五代人的心血。他已年近花甲,岁月沉淀下的艺术造诣深厚。而三十八岁的齐砚石则是后起之秀,从青衣新角起家,一路成名,唱腔风格幽咽婉转,若断若续,独具一格。这二人同以唱功冠绝梨园,早些年合演《四五花洞》的盛况犹在眼前,奈何艺术理念产生分歧逐渐分道扬镳,加之所住地域相隔甚远,两人更是鲜少往来。偶尔在街上或什么雅集上碰到,也不过是点头之交,略表寒暄。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,若真是君子之交,又哪里会因路途遥远而疏离呢?有知内情者说,这是同行相忌。大约是吧。

茗香楼叹戏骨

古城之中,有一座茗香楼茶馆,不仅荣承铭喜欢光顾,城中的文化人也都喜欢到这里小聚。一日,荣承铭与友人相聚茗香楼,茶香袅袅间,他轻叹道:“戏如人生,曲中有骨。每一出戏,都是对世间百态的映照,而真正的魂,在于那份不屈不挠的风骨。”友人闻言,若有所思,点头附和:“此言极是,戏中自有人生百态,可如今这世道,戏里戏外,怕是要分不清了。”

荣承铭目光掠过窗外青石板路上匆匆而过的黄包车,眼底泛起涟漪:“咱们这些唱戏的,若还只顾着才子佳人、风花雪月,怕是要成这乱世里的哑巴。”友人欲言又止,却见荣承铭已转了话头,笑谈起近日趣闻。只是那句“戏魂淬骨”的喟叹,在听者心中回旋,难以忘怀。

老茶客们谈论京剧常拿荣承铭和齐砚石作比较,“齐老板的曲儿唱得人心尖发颤,但总觉得少了股子硬气。”也难怪齐砚石鲜少踏足茗香楼,毕竟这城里但凡是荣承铭常驻的场子,总是少不得拉出来比较一番。

若有人在齐砚石面前夸赞荣承铭戏唱得好,齐砚石定会立刻打断这人的话头,冷笑一声:“真的么?不就是一个程砚秋么——况且还远不及程砚秋!”倘若有人在荣承铭面前说到齐砚石前途无量,将来必成大器时,荣承铭只是一笑带过。总之,他们虽无冤无仇,但却是冷淡如水,各自过各自的日子,互不干扰。

什锦园避世途

然而,好景不长。一九四二年初夏,翎湘市沦陷,侵略者趾高气扬地进了城,古城遂失去往日繁华,茗香楼也不复往日盛况,只剩得那焦黑梁柱矗立一旁。

齐砚石自家的什锦园虽说没有往日来的票友多,但尚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。家中妻子勤劳贤惠,一儿一女乖巧懂事,日子倒也还过得去。

但侵略者为了笼络人心,常常拉拢胁迫一些有影响的社会名流、学者、艺术家参加各种亲敌活动。其中不乏有名角为保全戏班参演亲敌剧目,最终精神崩溃对外宣告此生不再登戏台。也有老票友看不惯侵略者的做派,私下组织抗敌剧团,遭到地方特务打击最终销声匿迹。侵略者也多次邀请齐砚石参加亲敌“义演”,但齐砚石每次都义正言辞地拒绝。恼羞成怒的侵略者撕去伪善的面具,开始对齐砚石处处刁难,禁止电台播放齐砚石的唱片,敌方特务也寻机对他进行打击报复。而齐砚石宁死不从,最终以“停演”的方式坚守自己的爱国立场,带着妻子儿女到市外的青云镇避难去了。

侵略者对荣承铭的私下拉拢也从未停止,时不时派人送些贵重礼物,许他日后名动全国,更甚至暗示保他儿子未来高官厚禄。荣承铭每次都客气回应,待到他们走后却静坐堂内,只是盯着墙上挂着的戏服和宝鞘长久缄默。他心中明白,这戏,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唱了,他得让这戏,成为反抗侵略者的号角,唤醒更多人的热血与斗志。多日深夜,荣承铭摩挲着案头修改七版的《亡蜀鉴》唱本,指尖轻叩桌面,反复吟出哀婉唱腔。

一天,齐砚石去市里采买家用,在一家成衣铺听到广播电台正在播放戏曲,他不由得停住脚步,这声音,不正是荣承铭嘛!戏曲声戛然而止,接着齐砚石又听到电台主持人说:“秋风社为了迎接外来使者,即将举办一场‘义演’活动,届时欢迎大家前来观看。”齐砚石听完冷笑一声,心中暗道:这是中国人该干的事吗?真是丢了我们梨园子弟的脸。他若真投敌,我这些年争的算什么?随即,他竟有些高兴起来:想不到你荣承铭是这么一个人!

回到家后,齐砚石特意斟了一杯酒,边喝边对妻子说起这件事,模样很是快意。

齐夫人说:“按理说荣先生也不至于如此,只怕有他的苦衷。”齐砚石立即板起一张脸,说:“这是名节上的事,岂能苟且?”说完便转身回了卧室。

离了戏台的日子,齐砚石仍坚持教一双儿女唱戏。他身着褪色旧袍,握着竹枝在泥地上画戏台:“看,这是出将入相门,这是九龙口……”女儿踮脚在“戏台”上蹦跳,儿子却盯着远处山峦喃喃:“爹,戏里虞姬自刎,是真的会死吗?”

齐砚石手中竹枝“咔嚓”折断,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电台听到荣承铭即将为侵略者“义演”之事。

“戏词易改,风骨难移。”他蘸着晨露在青石板上写下这句,水痕未干,儿子已用树枝将“风骨”二字描得粗壮如松。

秋风社殉国魂

“义演”的日子到了,荣承铭一早便开始准备,他端坐于桌案前埋头书写着什么,一边写一边抚摸着亡妻的玉戒,时不时望向床上正在沉睡的两个儿子,写写停停,如此反复。

“师父,邮差在巷口等了半刻钟了。”学徒小满抱着戏服包袱立在屏风后,望着师父佝偻的脊背。这位平日里教他们“云手要如春水过石”的老人,此刻握笔的手竟在颤抖。

荣承铭忽得将笔放下,扑向床前,看着熟睡中的长子——那孩子眉眼像极了亡妻。小满屏息听着,师父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喃喃:“当年你娘难产,抓着我的手说……要孩子活得像个人……”

“师父,戏台该备好了。”小满突然出声,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走。荣承铭猛然转身,小满这才看清他眼里的血丝。

化了浓妆、穿上一袭群青戏服的荣承铭正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。“小满,去把戏台两侧的《正气歌》条幅挂上。”荣承铭的声音突然清亮如铜钹,“今日义演,台下看客有汉奸也有百姓,但咱们唱的是——是戏魂里的脊梁骨!”他甩开水袖“啪”地打在斑驳的朱漆柱上,提起裙摆,迈着小碎步同搭档一起上了戏台。

伴着西皮流水的京剧声腔版式,荣承铭所饰演的李夫人念道:“啊,这叫作:‘一日抒忠愤,千秋仰义名。’‘宁为傅佥死,不作蒋舒生!’”

……

台下侵略者们不知这曲目所云,只顾着起哄拍手,侵略者长官扭头对旁边的手下说:“这戏服颜色倒像我们的军旗。”他身后的翻译官却战战兢兢地解释:“群青是中国天穹之色。”除了这句话翻译官也不再多说什么。而看台上常听戏的票友,一听荣承铭开唱便觉蹊跷。再听下去,发现这竟然是程派京剧《亡蜀鉴》,一首表达决不卖国求荣,宁死不做亡国奴的曲目!于是后座票友们的掌声此起彼伏,响彻大堂。侵略者们丝毫没有察觉怪异,只当是人们爱听这戏曲。

荣承铭迈着莲花小步,不时挥动着水袖,戏曲还在继续。所有人都沉浸在他婉转的唱调中,都沉思在他一声声的悲叹中,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。

不过多时,这曲《亡蜀鉴》便迎来了高潮。只见荣承铭弯腰拾起台上的长剑,双眼坚毅地盯着剑刃,忽地扭头,凝视着台下观众,声音铿锵有力——“到此时身轻无可留守,愿国人齐努力共保神州!”

荣承铭举起长剑,搭在颈间,双眼微闭,自刎了。

台下所有观众都以为这只是戏曲情节的需要,直到荣承铭颈间流出的血水刺痛了他们的双眼——他竟真的以身殉国了!

大堂内静默片刻后,便掀起了一片哗然。侵略者们意识到事情不对,为首的长官便招来翻译员询问情况。翻译员如实告知后,这群气急败坏的侵略者随即封锁了整个大堂,严禁今日堂内发生之事情泄露出去。可他们哪里能想到,荣承铭早有计划,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,就已经安排报社记者把消息传递出去了。不过半天时间,在报纸和广播电台的传播下,市内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今日“义演”之事。

彼时,在市外青云镇生活的齐砚石对“义演”之事一无所知。当天未时,乌云压得树枝咔咔作响,齐砚石收到了邮差送来的一封信和一台唱片机,信封上赫然几个大字——砚石贤弟亲启。齐砚石顿时感到一阵心悸,深吸一口气,回到院里立刻就拆开信读了起来。

砚石贤弟:

展信佳。侵略者犯我中华,实乃令人愤懑之痛事。

你为维护家国尊严,谢绝舞台,弃伶为农的决心着实令我敬佩万分。我心知你绝不会违心屈于侵略者的压迫威胁,但又怕他们迫害你。经过深思熟虑后,我便计划了“义演”戏曲之事,欲借此凝聚人心,共御外侮。《亡蜀鉴》一曲,我倾尽心血,只为唤醒国人那尚未泯灭的爱国之心,盼能为家国略尽绵薄之力。

作为梨园子弟,我能尽己之力做到的只有这些。“程腔易学,程骨难修”,我生平之憾事就是未能将程派风骨发扬光大,未能亲眼见到侵略者落败而逃。望兄能继续发扬我梨园子弟爱国之情操,一切平安顺遂。

另拙荆早逝,唯余二子尚未满十八。唯愿贤弟念及同门之谊,代我照拂一二,让他们能在这乱世之中,寻得一方安宁,健康长大。

荣承铭顿首

齐砚石攥着信纸与唱片机奔出院子时,一道道闪电正无声地落下。“你真是好算计!”齐砚石将唱片机摔在泥地里,仰天大喊:“《亡蜀鉴》里唱‘汉室倾颓非天命’,你倒真把自己唱成了戏台上的死忠臣!”

雨势渐猛,齐砚石突然用程派强调唱起《荒山泪》:“谯楼上二更鼓声声送听……” 尾音却故意拖得讥诮,“听听这唱词,倒像你给侵略者唱的安魂曲!”唱到“守寡的哀哀痛哭”时,他突然捂住脸,笑声从指缝间漏出来,惊得树叶沙沙作响。

雨点砸在唱片机铜喇叭上,发出诡异的颤音。当唱片机卡带的杂音中突然传出荣承铭的遗音——“到此时身轻无可留守,愿国人齐努力共保神州!”——齐砚石的笑声戛然而止,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。

“你早料到我会听这张残片!”他抓起唱片机贴在自己心口,胶木裂口割破掌心,“好!那我今日便给你配段《铁冠图》的撞钟人!”

雷声碾过天际时,齐砚石已踏着泥浆唱起《亡蜀鉴》。他模仿荣承铭的唱腔,却在“愿国人”三字处陡然拔高八度,惊雷恰在此时劈开云层,戏词与雷鸣在乱葬岗上空炸成一片。唱到“共保神州”时,他突然跪地捶打泥土,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与雨水混作一处:“荣兄啊……”齐砚石再也忍不住无声地号啕恸哭起来。

戏台续写梨园情

后来,听说齐砚石收了荣承铭的长子做徒弟。

当二十八岁的荣怀瑾首次提出要尝试融合西洋乐器改良京剧,遭到众多老派票友抨击时,齐砚石出面支持,说道:“戏魂不在腔调,而在风骨。”他用拐杖尖轻点地面,大理石纹路竟与当年戏台裂缝重合,“诸位可还记得《亡蜀鉴》?”

人群忽然静默。一九四二年那场血色义演的传闻,在老票友们心头泛起涟漪——荣承铭踩着这裂缝戏台唱“愿国人齐努力共保神州”,留下染了血的青剑至今还悬在秋风社戏台上。

同样的初夏,一九五零年的茗香楼挂出了新匾、添上了新漆、摆出了新桌。荣怀瑾也抱着对亡父的思念之情、对程派风骨的发扬之念,登台演唱了《亡蜀鉴》。台下既有旧日票友,也有戴八角帽的干部。当唱至“共保神州”时,齐砚石含笑望着台上的荣怀瑾,他座位的茶桌旁赫然放着一张旧报纸——是那年夏天侵略者被打得节节败退、落荒而逃的最佳证明。

多年后,翎湘市出了一位优秀的京剧伶人,每逢登台,座中常有人低语轻叹——那婉转唱腔间,竟有三分齐派的韵。

——他姓荣。